背后
曾经我做过一个梦 梦里有一个能证明我身份 证明我这个人在世间真实存在着的东西 我妈把这个东西从窗户扔了出去
那东西像是我的尊严或是其他一切
我不知道她在试探我什么
我家后面确实是隆隆过车的铁道
几乎在她抛出的一刻 我就跃窗跳了下去 我一点都不怕
梦里的我那么勇敢 勇敢到让人觉得幸福
现实的我却缩在墙角 没有任何东西能拿出去赌博了。
我为什么想到这个梦
那些歇斯底里的人让我觉得是异类。
在接受冲击的时候会咆哮着边哭边笑的人 跟我完全不同。
悲悯得……你知道不能哭 没有给你哭的资格 没有给你哭的余地
泪水仍然不能控制
要被自己的哽咽声噎死了 没有人拍拍你的背 就像你的身体是肮脏的 她抗拒触摸 冷眼旁观
我不知道为什么是肮脏的
这个时候 人会想很多
这个时候 如果她把证明我“价值”的东西扔出去的话
——想 罪与罚
——我只会攥着桌角 忽视她把它扔掉
想不到的人 就去死了 不能再想的人 就要去杀死别人了
所以我一直活着
并且 对于现在 对于我们其他普通人来说 什么事都是这么个简单的道理
那些无端、非常——尖叫的人 要么缺根筋 要么脑器质真的出了问题
无论如何 我都叫不出口 即使脑袋里已经像启航前的汽笛节节飙升 喉咙里也说不出一句话
连抱怨都吞了回去
彼此都在眼色下行事 思考着怎么戕害别人来获得自保
……
……
那时 我一定希望楼底下在过车 跟往常不同 不是在倒车头 货车也好 客车也罢
我想跳下去
飞速驶过的车辆把我碾碎 带着那东西一起
也许 我在我们死前救了它
那么 不再做那样的梦了吗？
从噩梦里醒来的那一刻 寂寞吧
被攫紧脖子的时候 在生死两缘徘徊其实是胆怯又兴奋的吧
总是希望援救 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需要救援
那一刻啊——
只能吃惊的长大嘴巴 看着“自我”的彩色碎片一点点化掉了
如果精神能回魂的话 接着 又非常可笑得把嘴闭上了
谁还在等你呢
谁还在期待你呢
这个博客 可以说是十分丧了 是迷宫最后的排泄口
可连半途而废的高度都走不到尽头
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自由地写不入流的散文诗
现在看来是更加蹩脚 连仰望自己的气力都缺乏
我想
他们一定是群疯子 那些木僵 和高声释放的人
但起码 还能表达自己
现在 我多像一个讨不得饭的人 肚皮饿得扁扁的
而粮食 货品 药物 却送到了他们的嘴边。
说着不吃 却咀嚼个不停。